工業和信息化部總工程師朱宏任就

《國務院辦公廳轉發工業和信息化部等部門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方案的通知》答記者問

    近日，國辦轉發了《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方案》（國辦發〔２０１４〕２８號），記者就此采訪了工業和信息化部黨組成員、總工程師朱宏任。

    一、去年５月３１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研究部署進一步加強嬰幼兒配方乳粉質量安全工作，在此次會議后，工業和信息化部做了哪些部署和工作？

    答：２０１３年５月以來，按照國務院常務會議要求，工業和信息化部作為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主管部門，圍繞標本兼治及長效機制建設，加強嬰幼兒配方乳粉質量安全工作，以組織實施行業規劃、產業政策、行業標準為抓手，加強行業規范管理，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質量安全水平提升。主要做了以下工作：一是組織實施“雙提”行動。印發《提高乳粉質量水平，提振社會消費信心行動方案》，組織開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質量安全專項檢查，進一步規范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投資行為，推進產業結構調整，深化行業質量品牌建設工作，提振消費者對國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信心。二是加強保障能力建設。大力推動企業技術改造，將企業產品質量檢測、質量安全追溯體系建設等配套硬件條件的改善作為乳制品企業技術改造的重點，引導企業自主加大投入，在工業技術改造資金安排上給予資金支持。三是開展追溯體系建設試點工作。選擇伊利、蒙牛、完達山、三元、明一、輝山等６家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試點，運用物聯網技術建立食品質量安全信息追溯體系，開通食品工業企業質量安全追溯平臺，實現了消費者隨機隨時查詢。四是推進誠信體系建設。推動企業誠信管理體系對標達標，組織編寫了《乳制品行業誠信管理體系標準實施指南》，召開了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誠信管理體系建設啟動會，舉辦了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專題培訓班。目前，所有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全部建立了誠信管理體系并通過了評價。五是加強宣傳引導。在２０１３年全國食品安全宣傳周工業和信息化部主題活動日期間，組織１２０余家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開展了公眾開放日活動并向社會作出質量安全承諾。聯合中央電視臺制作了《中國政策論壇－－嬰幼兒配方乳粉專題訪談》節目，解讀國家出臺的政策措施，幫助消費者解疑答惑。

    二、《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方案》的制定和發布，受到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新聞媒體和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請介紹一下方案出臺的背景和意義。

    答：近年來，在黨中央、國務院的正確領導和社會各界的關心支持下，我國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面貌發生了較大改變，淘汰了一批奶源無保障、生產技術落后的企業，嬰幼兒配方乳粉產業結構得到了改善，質量安全總體水平不斷提升，產業整體發展穩定向好。截止２０１３年底，全國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由２０１０年的１８０家減少到１２８家（從組織結構看，１０３家獨立企業和２５家分公司；從所有制結構看，１０３家內資企業和２５家外資企業；從區域結構看，分布于２５個省、區、市），產品品牌由６５０個減少到５００余個（國產品牌銷售區域主要集中在二、三線城市及以下，一線城市市場份額約２５％），年產量從５５萬噸增加到６０萬噸（內資企業前１０家產量占４５％）。但產業集中度低、自主品牌競爭力弱、高端市場有效供給不足、消費者對國內品牌信心不足等問題依然突出，影響產品質量安全的因素仍然存在。其中產業集中度低，規范化、規模化、現代化水平還不能適應質量安全保障新要求和國際競爭日趨激烈的新形勢，已成為解決質量安全和制約產業發展的主要問題，必須大力推動企業兼并重組，優化產業結構，發展自主品牌，增加有效供給，提升質量效益，提振消費信心。

    為進一步貫徹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二中、三中全會精神，更好地落實國務院進一步加強嬰幼兒配方乳粉質量安全工作部署，貫徹《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優化企業兼并重組市場環境的意見》（國發［２０１４］１４號），提升嬰幼兒配方乳粉質量安全總體水平，促進嬰幼兒配方乳粉產業健康發展，我部在廣泛征求行業協會、企業和部分消費者意見的基礎上，會同發展改革委、財政部、食品藥品監管總局等相關部門組織制定了《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方案》（下稱《工作方案》）。

    制定和實施《工作方案》，引導和支持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開展兼并重組，對優化產業結構，提高產業規范化、規模化、現代化水平，提高發展質量與效益具有重要意義。通過開展兼并重組，有利于形成一批具有行業引領能力和國際競爭力的大型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集團，提高行業集中度，提升國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安全保障能力和市場競爭力；有助于促進現有資源的優化配置，形成由優強企業引領產業發展的新格局，增強行業發展的協調和自律能力。

    三、兼并重組的范圍和條件是如何確定的？

    答：關于兼并重組范圍的確定，主要考慮到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的重要性，以及其消費群體和生產經營條件的特殊性，將兼并重組范圍限定為“在我國境內依法取得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資質的乳制品企業”。對沒有按期依法取得生產資質的企業，經限期停產整改后仍不符合要求的，不得列入兼并重組范圍。

    關于兼并重組主體的資格，強調主要從奶源保障、質量控制、資本實力等方面綜合考慮。一是從保障質量安全角度，以生鮮乳為主要原料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且所用奶源全部來自企業自建自控奶源基地。二是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生產工藝先進，嚴格實施危害分析與關鍵控制點體系、良好生產規范，產品質量安全可靠。三是企業資產質量良好，負債結構合理，盈利能力較強。

    四、《工作方案》中工作目標和基本原則是如何確定的？

    答：關于工作目標，制定的主旨在于兩個方面：一是要按照新型工業化的要求，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規范化、規模化、現代化發展，提高質量安全保障水平；二是充分發揮市場機制作用，引導生產要素向優勢企業和重點區域集中，加快形成具有較強國際競爭力的大型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集團，進一步優化產業結構。依據行業發展實際，《工作方案》提出了分階段的目標：到２０１５年，爭取形成１０家左右年銷售收入超過２０億元的大型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集團，前１０家國產品牌企業的行業集中度達到６５％；到２０１８年，爭取形成３－５家年銷售收入超過５０億元的大型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集團，前１０家國產品牌企業的行業集中度超過８０％。

    關于基本原則，依據國發〔２０１４〕１４號文，結合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現行產業政策和質量安全管理的相關規定，提出“堅持市場運作、依法依規；堅持企業主導、政府引導；堅持統籌協調、分類指導；堅持綜合施策、確保穩定”四項原則。具體來說：一是要遵循市場經濟規則，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促進企業公平競爭和優勝劣汰；同時要規范政府行政行為，依法實施行業準入、強化日常監管，完善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二是要有效調動企業積極性，尊重企業自主決策，由企業自愿參與兼并重組；發揮政府引導和促進作用，完善企業兼并重組服務管理體系，取消限制企業兼并重組和增加企業兼并重組負擔的不合理規定，營造有利于企業兼并重組的政策環境。三是強化規劃政策導向，突出質量安全保障，發揮區域資源優勢，實施分類指導，推動形成結構合理的產業布局和規范有序的市場格局。四是完善和落實相關產業、財稅、金融、土地等政策，妥善處理企業兼并重組中資產債務處置、職工安置等問題，依法維護各相關主體合法權益，確保社會和諧穩定。　

    五、《工作方案》確定了哪些工作重點和任務？

    答：按照國發〔２０１４〕１４號文對企業兼并重組工作的總體要求，從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實際出發，《工作方案》確定的工作重點和任務包括“完善產業政策和準入標準”、“嚴格企業生產資質管理”、“采取多種方式推動企業兼并重組”、“規范企業兼并重組行為”、“支持兼并重組企業奶源基地建設”等五個方面。　

    完善產業政策和準入標準方面，主要有：修訂完善《乳制品工業產業政策（２００９年修訂）》和《粉狀嬰幼兒配方食品良好生產規范（ＧＢ２３７９０－２０１０）》，進一步嚴格嬰幼兒配方乳粉行業準入標準、良好生產規范及生產許可條件，提高對嬰幼兒配方乳粉奶源基地建設、生產加工布局、技術裝備更新、環境條件控制、質量安全保障等方面要求。

    企業生產資質管理方面，主要有：根據食品安全法實施條例、乳品質量安全監督管理條例和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許可審查細則的規定，嚴格新開辦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資質審核和現有企業食品生產許可證到期換證審核，嚴格實施粉狀嬰幼兒配方食品良好生產規范，加強對企業持續保持許可條件、執行良好生產規范情況的監督檢查。

    推動企業兼并重組方面，主要有：鼓勵符合資質條件的企業以資產和品牌為紐帶，通過企業并購、協議轉讓、聯合重組、控股參股等多種有效方式，開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充分發揮行業大型骨干企業的引領帶動作用，鼓勵開展跨地區、跨所有制兼并重組，實施強強聯合、兼并改造中小型企業。引導具有品牌、技術、特色資源和管理優勢的中小型企業，以并購、產業聯盟等多種方式做優做強。推動有實力的企業走出去，參與全球資源整合與經營，提升國際化經營能力。

    規范企業兼并重組行為方面，主要有：嚴格依照有關法律規定和政策，妥善處置企業兼并重組的債權債務關系，保護職工、債權人和投資人的合法利益。規范國有資產處置，防止國有資產流失。加強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嚴厲查處內幕交易等違法違規行為。完善并落實兼并重組企業職工安置政策，解決職工勞動關系和社會保險關系接續、拖欠職工工資等問題，促進下崗失業人員再就業，保障職工合法權益。加強反壟斷和反不正當競爭執法，依法制止壟斷行為，保護市場公平競爭。充分發揮社會中介機構法律咨詢、資產評估、產權交易、獨立審計、債權債務清算、再就業培訓等服務作用，發揮行業協會等社會團體、工會組織在信息溝通、產業聯盟培育、行業自律管理、企業與職工訴求反映等方面的作用，促進和諧穩定。

    支持企業奶源基地建設方面，主要有：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后要加快配套奶源建設，大力發展企業自建牧場，確保企業生產所用奶源全部來自自建自控奶源基地。嚴格實施《奶牛標準化規模養殖生產技術規范（試行）》，加快奶牛場圈舍、擠奶廳和質量檢測設施標準化改造。加快高產優質苜蓿示范基地建設，促進苜蓿基地與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奶牛養殖基地相配套，提高奶牛養殖水平。促進上下游企業整合產業鏈，實現“奶源基地—生產加工—市場銷售”一體化經營。

    六、《工作方案》涉及哪些稅收支持政策？

    答：《工作方案》對落實國發［２０１４］１４號文件中涉及的落實企業兼并重組稅收支持政策予以了進一步明確與說明。具體來說，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在兼并重組過程中，從事符合財政部、稅務總局規定條件的重組業務所取得的收益或者資產評估增值，按規定享受企業所得稅遞延納稅待遇；涉及的契稅、土地增值稅和印花稅按現行稅收政策規定予以減征或征免。企業將全部或部分實物資產以及與其相關聯的債權、債務和勞動力一并轉讓給其他單位和個人的，按現行稅收政策規定不需征收營業稅、增值稅。

    七、如何利用好金融和資本市場，支持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開展兼并重組？

    答：金融和資本市場在推動企業開展兼并重組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確保融資渠道通暢是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順利開展的重要保障。為此，《工作方案》提出鼓勵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利用資本市場開展兼并重組，鼓勵企業探索運用新的融資工具籌集資金，拓寬兼并重組融資渠道，提高資本市場兼并重組效率。

    加大金融支持力度方面，引導商業銀行在風險可控的前提下積極穩妥開展并購貸款業務。銀行業金融機構對兼并重組企業實行綜合授信，改善對企業兼并重組的信貸服務。鼓勵證券公司、資產管理公司、股權投資基金以及產業投資基金以多樣化融資方式向企業提供金融支持。

    發揮資本市場作用方面，對符合條件的企業可以通過發行股票、企業債券、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工具、可轉換債等方式為兼并重組融資。允許符合條件的企業以發行優先股、定向發行可轉換債券及其他金融創新方式作為兼并重組的支付手段。對上市公司發行股份實施兼并事項，不設發行數量下限，兼并非關聯企業不再強制要求做出業績承諾。非上市公司兼并重組，不實施全面要約收購制度。

    八、企業兼并重組過程中涉及土地及職工安置問題，《工作方案》在這方面有何政策措施？

    答：對于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涉及的土地和職工安置問題，《工作方案》提出了以下具體措施：

    落實土地管理政策方面，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涉及的劃撥土地符合劃撥用地目錄的，經有批準權的人民政府批準，可繼續以劃撥方式使用。涉及的原生產經營性劃撥土地，經省級以上人民政府批準，可以作價出資（入股）方式處置，土地處置涉及的企業名單在同級工業和信息化部門網站向社會公示。企業兼并重組中涉及土地轉讓、改變用途的，國土資源、住房城鄉建設部門在依法依規的前提下，加快辦理相關用地和規劃手續。政府土地儲備機構有償收回企業因兼并重組而退出的土地，按規定支付給企業的土地補償費可以用于企業安置職工、償還債務等支出。

    企業職工安置方面，《工作方案》提出要嚴格依照有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妥善處置企業兼并重組的債權債務關系，保護職工、債權人和投資者的合法權益。完善并落實兼并重組職工安置政策，積極穩妥解決職工勞動關系和社會保險關系接續、拖欠職工工資等問題，促進下崗失業人員再就業，保障職工合法權益。充分發揮社會中介機構、再就業培訓等服務作用，發揮行業協會等社會團體、工會組織在信息溝通、產業聯盟培育、行業自律管理、企業與職工訴求反映等方面的作用，促進和諧穩定。

    九、有媒體對政府在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中的作用提出質疑，認為政府干預過多。請問：您如何看待這一問題？

    答：兼并重組的本質是企業市場競爭的需要，是市場規律作用的結果，在這個過程中，企業是行為主體，兼并重組實施過程是遵從市場規律實現資源優化配置、優勢互補的過程，政府的作用在于創造公平公正的外部環境，通過完善政策和規則，為企業兼并重組提供公共服務，規范企業兼并重組行為，防范和解決企業兼并重組中出現的各種矛盾和問題。具體在《工作方案》上，我們提出要堅持市場運作、依法依規，企業主導、政府引導的原則，遵循市場經濟規則，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有效調動企業積極性，尊重企業自主決策，由企業自愿參與兼并重組，促進企業公平競爭和優勝劣汰。在強調體現企業主體作用，發揮市場機制作用的同時，規范政府行政行為，依法實施行業準入、強化日常監管，發揮政府引導和促進作用，完善企業兼并重組服務管理體系，取消限制企業兼并重組和增加企業負擔的不合理規定，營造有利于企業兼并重組的政策環境。

    十、《工作方案》下發后，工業和信息化部下一步工作重點是什么？

    答：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是一項系統工程，要充分發揮企業兼并重組工作部際協調小組的作用，統籌協調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下一步我們將組織各地工業和信息化部門、相關協會、企業認真貫徹落實《國務院辦公廳關于轉發工業和信息化部等部門推動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方案的通知》（國辦發〔２０１４〕２８號），及時組織乳制品行業學習和開展宣貫活動，加深理解，督促地方建立健全組織協調機制，加強對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兼并重組工作的指導和服務，協調解決兼并重組工作中遇到的問題。指導黑龍江、陜西、廣東、內蒙古等省份的工業和信息化主管部門會同相關部門，對轄區內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布局和企業結構等情況進行調查摸底，并根據當地奶源條件和經濟社會發展狀況，統籌協調資源整合與兼并重組的關系，有序引導和支持企業兼并重組。